起来后他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把剪刀,一把电推子,都摆在桌上,等着关珩解救他枯草般的发型。
“在岛上都是谁给剪头发?”
他问关珩。
关珩让他坐在椅子上,面对着墙上的落地镜。
椅子是细长的金属腿,沙发都是简单的模块,寒冷的国度里,连家居风格都很克制。
宁秋砚提问时看像后方,关珩轻轻把他的头扶正面向镜子,那修长漂亮的手拿起剪刀,冷淡俊美的面容仿佛天生就与任何雪国契合。
镜子里映出他们两人的模样。
一样的克制,却暗流涌动。
“有段时间是小白剪。”
关珩说。
“她走了以后,就是阿康。”
小白,是白芷兰,白婆婆。
阿康,则是关康,康伯。
这些昵称是长辈对小辈独有的,关珩以前不怎么在宁秋砚的面前提。
“咔嚓”。
第一缕头发落地。
宁秋砚看着镜子里的关珩,对此刻的他很着迷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小洋上岛,那一段时间都是小洋在负责。”关珩说,“小洋手艺很好,岛上的男性都喜欢找他理发。”
宁秋砚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,问:“小洋是谁?我见过吗?”
他好像在岛上没有不认识的人。
关珩看一眼镜中的他:“四年前去世了,享年六十七岁。”
宁秋砚怔了怔。